文/小椰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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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我本来以为，出格的重口味吃播已经够恶心人的了。

比如说，日本的木下佑香，用整整2公斤的猪油，泡10人份的拉面，连猪油都喝得一干二净。

比如说，某手上的土味吃播，坐在船上，一边泡脚，一边吃泡脚水里的拉面。

直到最近，一种新型的“喝播”开始火出圈，更是令我大开眼界，比吃播更畸形、更伤身。

有人在短短几十秒内，一口气对瓶喝下好几瓶白酒，看得人肝疼；

有几个姐妹互相比拼喝60度烈酒，其中一人醉晕在厕所，最后由同伴将她扛了出来；

还有人用了整整5个小时内，喝完了足足6.9升的奶茶，血糖估计会飙升到天花板上吧.....

为了证明自己喝的是真酒，网红们还会用纸巾沾酒，然后点燃，看得人目瞪口呆。

这些“喝播”们无疑是靠着自残的行为，以达到博眼球、赚流量的目的，连命都不要了。

央视网、人民日报都痛批了这种畸形风气，平台也很快封禁了一批喝播账号。

但在这个娱乐至死、流量至上的时代，注定会有比这更低俗、奇葩的网红形式出现，拉低行业底线。

超高的播放量和打赏，证明了喜欢猎奇和低俗娱乐的人多到难以想象，才助推了这种现象的蔓延。

02

前段时间，郑州一位96岁的摆摊奶奶一夜成名，各个平台都被她的菜馍和金句刷屏了。

她每天晚上11点到凌晨5点出摊，菜馍只卖6块钱一个，对待生活的态度乐观又通透：

“歇着不如做点有价值的事情。”

“只要是钱来的正道，没有不容易的事，来的不正道，再容易也不容易。”

“年轻人正是发愤图强的时候，老年人应该向他们学习。”

然而，她风平浪静的日常，却因为突如其来的爆红，而被一群吸血的网络乞丐们彻底打破了。

网红主播们每天在奶奶的菜馍摊子前挤得水泄不通，就为了把手机对准她拍视频，蹭流量。

看到排成长龙的买馍队伍，奶奶的脸上却渐露疲惫、笑容也消失了，她清醒得很：

“尝馍是假，看人是真。”

摆摊了30年她都不觉得累，但面对着这么多想要消费她的妖魔鬼怪们，她身心俱疲，只好停止出摊。

96岁摆摊奶奶的遭遇，不就是“拉面哥”悲剧的再一次重演吗。

因为一碗拉面只卖3块钱，15年不涨价，山东一位拉面哥被捧上了神坛。

为了蹭他的流量，让自己的视频有更多点击量，全国各地的网红主播们把拉面哥当成了财富密码。

各种妖魔鬼怪层出不穷：有穿着花棉袄头戴大红花给拉面哥送锦旗的，在人家门口乱舞一通；

有穿着“拉面哥我来了”字样的衣服，三叩九拜在人家门口朝圣的；

有cos孙悟空、猪八戒、阿拉伯王子、各路神仙妖魔的......

拉面哥在网红主播们的包围之下，终于精神崩溃了，连连求饶，希望大家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了。

这些不断上演的例子，让人深刻地体会到这个流量时代的疯狂、愚昧、荒谬、低俗、可笑又可悲。

03

你是否想过，是谁为这些毫无底线的低级娱乐提供了温床？又是谁在为此买单？

有这样一个词，叫“花剌子模信使问题”，出自作家王小波的文章中。

据野史记载，中亚古国花剌子模有一个古怪的风俗：

凡是给君王带去好消息的信使，就会得到提升；给君王带去坏消息的人，则会被送去喂老虎。

于是将帅出征在外，凡麾下将士有功，就派他们给君王送好消息，以使他们得到提升；

有罪，则派去送坏消息，顺便给君王的老虎送去食物。

花剌子模的君王有一种近似天真的品性，以为奖励带来好消息的人，就能鼓励好消息的到来；

处死带来坏消息的人，就能根绝坏消息。

这样的结果就是，花剌子模的信使们渐渐变得滑头起来：

得到了坏消息都不去向君王报告，只报告好消息。

所以渐渐地，花剌子模这个国度，变成了一个“好消息王国”，最后被蒙古帝国灭亡。

花剌子模的君王，像不像这个感官娱乐盛行的时代里，陷入了“信息茧房效应”的我们？

深刻但晦涩难懂、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理解的书籍，就像坏消息一样被我们拒之门外；

低俗又浅薄，却能给我们带来短期快感的短视频、明星八卦、游戏，就像好消息一样被我们爱不释手。

我们只关注自己想看的，而越是简单粗暴、低俗猎奇的东西，越是能吸引我们的眼球。

有句话说得对：“人间正道是沧桑，歪门邪道有流量。”

毋庸置疑，畸形的喝播、吸血的网络乞丐、不堪入目的各种猎奇网红出现的背后，是每个看客的推波助澜。

算法的推荐机制，更是让人们获得快感的阈值日益变高，只有更重口味、更简单粗暴的东西才能更受欢迎。

《娱乐至死》这本书中有一段话深刻概括了这种现象：

“娱乐至死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娱乐本身，而在于人们日渐失去对社会事务的严肃思考和理智判断能力。

在于被轻佻的文化环境培养成既无知又无畏的理性文盲而不自知。”

深以为然。

04

这个世界很有意思，它是守恒的。让你短期内感到爽的东西，最后很有可能会让你痛苦。

而让你短期内感到痛苦的东西，长期坚持下去则也会让你获得更长远、深刻的快乐。

人的内心就像空洞，当没有真正热爱的事情去填补时，低俗的奶头乐就会趁虚而入。

而当我们找到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价值，并形成定见时，我们的心智力量就会变得强大。

那时候，我们只恨时间太少，而没有心思放在奶头乐上。

在这个流量狂欢的时代，请务必保持清醒和理性，学会做减法，拒绝沉溺于低级浅薄的娱乐中。

共勉。

作者：小椰子，人气专栏作者，写自律，谈人性，椰子陪你一起读书。个人微信公众号：小椰子专栏（ID:xiaoyezizhuanlan）。微博@小椰子专栏。已出版书籍《你的自律，给你自由》、《自律的人生更自由》。